马鞍街上，禅城区五峰公园旁，国庆假期刚刚开业的佛山市颐养院（下称“颐养院”）安静地坐落于此。运营方负责人佛山医药集团投资运营部副总陈锦新说，开业三周来报名火爆，每天接待线上线下几十批客户，每日都有人签约，即便是疫情防控需要暂停接待访客时，线上的咨询依然不断。

颐养院是佛山当地首家国资全资运营的市级公办养老院，以“高品质普惠性”为服务卖点，在10月1日开业。据佛山市民政部门本月发布的数据，截至2021年底，佛山市60岁以上户籍老年人口增至81.92万人，与“十三五”初期相比增长13.71万人，增长率达20.1%。数据背后，是这座城市日益增长的养老服务产品需求。

然而，国资能做好养老产业吗？国资如何做好这一产业？随着首个项目的投入运营，佛山开始探寻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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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山市颐养院大门。/佛山日报记者周春摄

击中需求软肋

陈锦新说，“开门红”的到来让他出乎意料，直言目前颐养院的受热捧程度远超预期。“本来初始阶段我们只开放了一个楼层的床位，现在，我们必须改变计划，加紧筹备开放更多楼层，推出更多的床位。”

这“开门红”有多火？他提供了一组数据。出于疫情防控考虑，颐养院在10月14日暂停了客户接待与入住，但开业后的短短两周里，机构接待的客户便超过200人，预订长住客户超65人。期间，颐养院安排了第一批总计23人的体验者入住，他们中大多表达了长住意愿，有10人已支付预订金，报名参加第二批入住体验者已有26人，目前在轮候排房中。

报名的踊跃与颐养院的“高品质普惠性”定位有关。对长者及其背后家庭来说，机构养老费用都是一笔长期支出，自然希望高性价比。“无论是现场参观还是电话咨询，人们最关注的问题只有三个：第一位是价格，其次是环境服务，第三是后期还有什么服务。”陈锦新说。

颐养院提供的服务产品正面击中这些需求软肋。

陈锦新说，颐养院的收费普遍要比市面价低10%以上。例如，入住的基本床位费三人房型1200元—1800元/月，双人房型1500元—2700元/月，单人房型2400元—3600元/月，96%都是双人和三人房型这种普惠性房间，床位费均价在1680元/月，佛山市面上均价一般在2450元/月以上。

价格更低，但服务品质却要做到更好。颐养院地处中心城区，园区占地面积约2万平方米，总建筑面积约4万平方米。院内设有养老服务床位894个。按照前期规划，这里将采用医康养融合的发展新模式，集医、康、养、学四位一体融合发展，为入住长者提供生活照料、失能护理、健康管理、康复护理、风险评估等18大类多达70多项的入住康护服务项目。随着项目开放区域的不断增加，这些构想正由规划变成现实。

推动服务升级

颐养院背靠的是整个佛山养老消费市场。正如上述提到的，这座城市的养老服务产品需求正快速增长，催动佛山养老产业的升级发展。

纵观佛山养老服务市场，养老服务机构不少，但整体服务水平有待提高。以颐养院所在的禅城区为例。禅城是佛山养老机构和设施密度最高的区域：当地的养老机构有22间，养老床位总量为5560张，每千名老人拥有床位数在佛山五区排名第一。从目前的数据看，这些机构的产品质量水平普遍还不高。禅城的22间养老机构中，只有10家养老机构达到“三星级”以上优质水平，占比不到50%。

今年3月，广东省民政厅公布2021年度广东省养老机构星级评定结果，89家养老机构榜上有名，其中佛山共有20家养老机构获评星级。至此，佛山拥有星级养老机构53家，其中五星级6家、四星级12家、三星级30家、二星级2家、一星级3家，星级养老机构占比为60.23%。

换言之，在全市的48家“三星级”以上机构中，位于禅城的只有10家，占比不到20%。虽然在每千名老人拥有床位的覆盖率上居佛山五区第一，但在整体服务水平上却不占优势，仍有较大的上升空间。

“国企参与养老，既是责任使然，也是优势所在。”佛山医药集团党委书记、董事长张巍巍说，颐养院就在禅城，希望从禅城入手，开展一系列的示范、带动，推动全市养老服务水平进一步提高，让更多老百姓享受“高品质普惠性”养老服务。

探路“医养结合”

颐养院内，小小的医疗室正酝酿变革。“我们正积极推动、筹划南海区第五人民医院在颐养院设立分院，通过现有医疗健康服务体系，为颐养院提供医养结合中的‘医’的核心能力支撑。”张巍巍说，为了做好养老产业，佛山国资系统做了很多思考，如今，正推动这些思考一步步走向落实。

然而，人们不禁要问，颐养院靠什么盈利？其“高品质普惠性”能持续多久？毕竟，在养老产业中，“高品质”和“普惠性”常常以一组矛盾的方式出现。这个行业的投资回报慢、周期长、专业性要求高，高品质的养老服务产品往往意味着高投入，企业要实现良性运转不能不考虑盈利，“高品质”和“普惠性”如同“鱼与熊掌”，往往不可兼得。

“我们有条件实现兼得。”张巍巍说，确定“高品质普惠性”的定位是基于两点考虑：“一是我们有条件降低成本。佛山医药集团承接的是颐养院的运营任务，没有重资产压力，是轻资产运作；二是可以通过导入医疗资源，规模化经营，进一步降低成本，让市民可以用更低的成本享受更高的服务。”

在行业人士看来，张巍巍此话不假。要知道，养老机构成本占比最大的项目是场地建设装修以及设施采购，通常占总投资的70%左右。颐养院由政府资金来建设，这让其有了轻资产运作的前提。

在新一轮的佛山国资国企改革中，佛山医药集团是被寄予厚望的新组建的市属企业，其主业包括医疗康养、医疗物资生产流通和服务、医药产业投资、生物医药产业金融。这些主业的设定都是为了服务佛山产业发展，强调先导性定位，为佛山医药产业发展服务，是佛山运用市场化思维创新性开展医疗健康服务工作的新尝试。

在佛山，“医养结合”不是个新鲜词汇，不少民营的星级养老机构都正探索这种“医养结合”发展模式。例如，今年获评“五星级”的佛山市顺德区善耆家园养老（社区），便与其1公里外的南方医科大学顺德医院开展了合作，建立了专家门诊、专家会诊、双向转诊、就诊绿色通道等合作模式。

但佛山医药集团的做法上更具突破性和公共性。正在加快推进的南海五院分院设立的计划，便是一项系统工程，它涉及政府的多个职能部门，强调统筹协调，同时又需要动员各界社会力量积极参与，实现医疗资源与养老资源的互通整合。

文/南方日报记者何帆燕

关键词： 医药集团 服务产品 降低成本